好。非常好。我居然在凌晨4点钟忽然醒来,打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然后想要继续睡,可是我的心和我的脑一向来都没办法好好协调,于是我就真的醒了过来。
既然醒了那就开始做点什么吧。第一样想到的是今天必须完成的工作。一股浓烈的无力感马上来袭,于是我想,日出而做,工作还是等天亮了再做吧。接着,我就想起了一件该好好记录下来的生活记事。这是继“原来Jack, Amelia和我上一次同台演出已经是17年前的事了”之后,因为我那接近病态的感性作祟,所以必须好好来写一下的事情。
话说上星期我去看《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歌舞剧演出。电影上映时我才十几岁,刚刚接触舞台剧不久。记得当时知道这是一部先有舞台剧再有电影的作品,电影还用上了舞台剧的演员演出,感觉很是震撼,彷佛有一种“这就是路了”的灵光乍现感。
我一个人搭巴士从士拉央到吉隆坡看了这部电影。坐巴士回家时,心里的感觉很是强烈,念念不忘。巴士到了Jalan Ipoh时,我下车,然后到戏院再看了第二次。最后,电影上映期间,我前前后后共看了10次。
这一次,当我坐在剧场等待开场时,我知道我即将看到的,也许是那个年少、单纯的我。只是我没想到,勾动我那根有病的感性神经的,竟是另外一个预料之外的元素 – Roax Tan 和 Berg Lee。
Roax在剧中饰演Tony,那个带风萍去跑码头的band boy。他的戏份只在上半场。看着他演出时,我还是忍不住打从心里赞叹和羡慕他独有的舞台亮度与重量。
Berg则饰演Danny,风萍的儿子,戏份只出现在下半场。看他在舞台上说着动着,我想,这家伙就是真正的戏精。只要好好演戏,世界就是属于他的。他唱着《孤雁》,缓缓回头说:“我系风萍个仔。“ 记得电影每次演到这一场时我都会流泪。这次也不例外。只是这一次我的泪流到朦了眼镜的地步。
他们两人在剧中虽是两代关系但完全没有对手戏。剧终时,他们被安排一起手拉手谢幕。我忍不住一直用力喝彩。除了为他们浑然天成的精彩演出欢呼,也为这两位在过去与现在跟我在演舞台剧时, 有着难以言喻的特殊默契的对手演员喝彩。
剧中小蝶说:“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更何况我有四个。“
他们两人未必真的是我生命里那死而无憾的知己,可是他们是我在演舞台剧时的最好知己。他们的出现让我那不知所谓的舞台剧演员生命有了实在的记印。我不知道怎样去描绘那份感觉。只是跟他们一起演戏时,我们仿佛就同时活了在那里,安心非常。
相信常常有看我演出的朋友应该可以察觉到我们之间那奥妙的化学作用。可遇不可求, 我很珍惜。Berg在10年前常常跟我搭档演出。我最喜欢我们一起演出的《Chup Take A Break》崩牙夏与大头文,还有我们约定要一起演到老《女士们的游戏》里的那对老姐妹。
后来我去了澳门。大约有5年的时间,我没有再演舞台剧了。2011年,我回到马来西亚。一回来就接到Roax的电话。当时我跟他还算不上认识。他说想推荐我给Mark Beau做为他的对手演员, 问我有兴趣吗。就这样我们就开始了第一次的合作。
我最喜欢我们一起演出的《香店》里的兄弟- 源和锦;《末日二》里游戏的两个人;《Laugh Chinese Style》里的Kumari老师和学生Evonne Lee Yee Von, 骑呢母女Molly & Dolly。还有我们约定要一起演到老《The Joy of Solitude》里的Young Charlie和Old Charlie。
Mark Beau, Roax和我同时凭《The Joy of Solitude》得奖。这部剧因为是参赛作品所以很少人看过。它将在今年8月份以再创作的面貌正式演出。昨晚进行了排练,只是8月份的Young Charlie不是Roax。当我知道他不能演出时,我想要也不演了。后来跟Mark聊过原来这不是restage,而是以新作品的形式演出。
反正Roax和我约了要一起演到老,距离真的老,还远着呢。《女士们的游戏》在10年后有了restage的机会。我也期待在舞台上跟Roax重逢的那一天。
也许年少时因为《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而有过的憧憬这辈子都不会成真,但是可以拥有跟这两位演戏的好拍档一起体验过舞台上、后台间、生活里的特殊moments, 我想我跟我所憧憬过的已经真的很靠近了。